像是一个巨浪铺天盖地地袭来,世界陡然一片空白。
高热之后是发疯一样的疼痛,这世间所有都是一样的,过犹不及,发情期也是一样。
龙星河鱼寄生在他的体内,每一根触手侵入他每一个内脏,疯狂地抽吸着他的血肉。
标记是打破人体原有dna双螺旋结构,增加、重塑一段新的神秘编码的过程。
如果没有激烈的“性”
来助兴,整个过程即便是用想的,都能让人恐惧到头皮发麻。
如果没有口塞,龙星河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咬断自己的舌头。
而现在,口塞堵住所有的尖叫嘶嚎,只剩下痛苦的呛咳。
万幸口塞上还有一个洞,让他不至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。
顺着这个洞,床单上先是沾上了透明的口水,又很快就变成了红色的血。
龙星河见过很多人,蹭破点皮都哭天喊地,叫地让全世界都听见,那些人是多么地幸福。
他不一样,他已经吃了太多苦,早就痛麻木了,所以绝大多数时候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但是这次……为什么这么痛啊?龙星河心中绝望地闪过这个念头,然后再无意识。
“不!
不——”
年知非大叫着从梦中惊醒,从床上一跃而起。
冷汗洇湿了发鬓和后背,年知非的嘴唇轻颤了一阵,艰难地挤出一个名字。
“耀辉……”
镇定剂的药效还没彻底过去,可年知非已急忙翻身下床,踉跄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夜深人静,住院部的走廊上已没有人影。
年知非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,却意外地让他找到了只与他相隔几个病房的齐耀辉。
病房的房门紧锁着,但隔着透明的玻璃墙,他能看到齐耀辉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各种仪器接在他的身上规律地发出声响,显示他的生命体征平稳。
年知非还注意到,齐耀辉的眉目舒展、身体肌肉放松,好像是睡着了,并无痛苦纠缠。
见到齐耀辉还好端端地活着,年知非忍不住仰头长叹,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耀辉……”
年知非把头抵在玻璃墙面上,隔着厚厚的玻璃墙用手指一遍遍地描摹齐耀辉的轮廓。
不知过了多久,疲倦卷土重来,年知非却没有选择离开,他的身体倚着墙面慢慢滑了下去。
隔着一堵墙,他与齐耀辉依偎在一起,终于安心睡去。
心曲早上八点,年知非被房间外嘈杂的人声所惊醒。
他摸过摆在床头柜的手表看了一眼,困地叹了口气。
年知非是被今天一早来上早班的护士给领回自己病房的,这才刚睡了两个小时,全身的骨头还在呻吟。
到底又怎么了嘛?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埋头数到十,年知非用力一掀薄被,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医院病房,能不能安静点?还让不让人睡啦?”
他话音一落,走廊上的三个白大褂和一个病人家属齐齐扭头望住他。
“知……知非?”
两眼通红的病人家属云向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见到云向光,年知非只觉一阵心虚,顷刻老实了。
他指指房门,小声道:“我住这间,昨天我跟齐队一组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