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榻上的人在杯子破碎声炸响时候，就已经醒来。
睁开的双眼看着黑暗的角落，像是在让自己适应和黑暗，也像是在让自己思绪回笼。
郑空浅的话语更像是一种提醒。
提醒着他应该来与他谈谈了，还有也不必做出任何的挣扎了。
躺在床上的老人嘴角划过一缕苦笑。
他此刻的神情颇为淡定，像是早有预料自己会遭受这样的事情。
所以，也无所谓挣扎不挣扎了，能够在防卫严密的基地之中无声无息地潜入进来，还悠然自得坐在自己床前。
有着这样手段的来人，他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的。
淡定的从床上坐起，看着黑暗之中模糊的人影坐在自己的床前，老人叹了口气，大概知晓自己还未死的原因，直接问道：“你想要知道什么？”
想要知道什么啊。
郑空浅其实有着很多很多的疑问。
但，这些疑问在控制住这个老人后，提取出其记忆自然而然都会有个答案。
所以，很多的事情已经不需要问，但内心之中却也在疑惑着：
“你后悔过吗，这样对待自己的同胞？”
老人听到这个问题后，双目瞪圆面露惊愕，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是这个问题。
原本他都在想着说究竟是基地的秘密，还是自己隐秘等一系列的问题，要怎么回答。
结果，却是这么一个普通且直白的问题。
况且，这个问题他有意义吗？
老人冷哼一声，像是在嗤笑，他不觉着这个问题有什么水平。
更是嘲讽自己居然就被这么一个人把自己的生命给终结掉。
“我可以来根烟吗？”
老人第一次开口说话，沙哑且干涩的声线。
郑空浅皱了皱眉，也没回应只是抬了抬手，示意：请便。
“谢谢。”
这都不像是一个被杀者和一个杀人者之间的行为逻辑，但偏生又这么发生着。
老人手摸向自己的床头位置，那里有干瘪的烟盒与金属打火机。
白与黄组成香烟，金属打火机闪缩火花后，在安静环境中发出一声脆响。
橘黄色星火闪缩，青色烟雾被吞吐而出。
“年青人，你在迷茫些什么啊？”
被人猜出了年龄，又被人所知晓思绪。
郑空浅倒也不意外，只是问道：“不知道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我怎么可能知道。”
老人发出苦笑，烟灰随手弹落在地，“你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，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会问出你这样的问题出来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郑空浅苦笑回应。
在这样的世界之中，求生已经变为最大的本能。
除开这样的本能以外，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在他们的脑海里面。
保存好自己的生命，保持好自己的生活。
这就够了。
其余什么残忍，血腥，不忍那是些什么狗屁啊。
虽然说，也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中，也根本不存在道德与气节，这样的事物有关。
甚至于英雄的存在，都已经变为传说。
所以，郑空浅的问题才来得这样幼稚且天真。
“那，看来我也问不出什么了？”
炁在双手运行，郑空浅站起身来就要朝着老人走去。
他要把这人的记忆给提取，同时也会控制他的思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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