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犹豫了很久,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,你有知道的权利,但是千万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。”
秦焕焕左右张望,确定了屋里没有死心罗榆殉国。
这代表我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离去,再也不会有人喊我一声堂姐,再也不会有人和我血脉相连。
我浑浑噩噩坠入情绪的深渊,甚至不知道秦焕焕什么时候悄然离开,直到天光乍亮,才发觉眼睛酸涩,一夜未眠。
寒风呼啸着敲打窗户,凛冬将至,秋叶枯黄,道路萧瑟,其实我错了,窗外哪是太平盛世,我们一直都身处黑暗,从未得见光明,那些美好想象终究是不存在的。
我对前路绝望悲恸,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。
上海早就不是以前的上海了,沈桐徽、章之讳、罗榆接连殉国,而南卿投敌叛国,容泽下落不明,我再无牵挂,却也不想再回重庆了。
没有了罗榆,重庆也不再是家了。
还不如死在那场火中,我不可遏制地想着,胸腔涌现出浓重的悲哀,一直被强行压抑的绝望突然释放出来,拽着我不断下沉,我不想挣扎了。
是的,不如死去吧。
这个念头并不是第一次有,在离开南京的日子里,我常这么想,觉得人生了无生趣,不如随着家人一起离去吧,但那个时候,我还有最后一丝希望,一直用药物压制着那个痛苦的自己。
那段痛苦的时期我感觉自己无用又失败,无法救下家人的内疚与失去亲人的悲痛纠缠在一起,我随时都会情绪失控,痛哭出来,并且忍不住伤害自己,最终我的孩子因此流产,我得到了最沉重的报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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